九、绑架的滋味不好受

哈森边追边想，不能让这两个小家伙跑掉了，要把他俩抓起来，关在羊圈里，饿死，臭死他们两个。

居马汗和巴图赶着羊群心里急但走的很慢，哈森像个疯狼一样地追上了居马汗他们。他去抓居马汗，居马汗拨马狂奔，远离羊群。

居马汗朝巴图喊道：“快赶羊群回家。巴图，别管我。”

正在后面追赶居马汗的哈森一听，不追居马汗了，转马又去追赶羊的巴图。

巴图一看哈森回来追他，心里慌张了，拼命地用马鞭子抽打羊群。可是，羊儿太累了，刚才的一阵狂跑，这会儿绵羊全都张着大嘴吐热气，不停地喘气，任凭巴图怎样打都无济于事，一副绵羊脾气，不慌不忙地往前走。打疼的绵羊，快跑几步，然后又恢复了慢腾腾的原样。巴图气的直骂绵羊，没办法。

哈森追上了羊群，骂道：“我看你往哪里跑。”扑上去抓巴图。

巴图骑着马围着羊群兜圈子。哈森在后面追，巴图在前面跑。一圈又一圈，羊群不动了，绵羊都睁着双眼呆呆地看着巴图和哈森转圈。

一会儿，巴图看哈森快抓住自己了，急忙停止了转圈，朝远处跑去。

哈森追了几步，不追了，回到了羊群。他朝巴图喊道：“小孩子还会调虎离山呀，老子不上你的当。”他把羊群往回赶。

居马汗和巴图两人汇集在一起，看着哈森赶着羊群有些急了。

巴图问道：“居马汗，咱们怎么办？”

居马汗说：“你回去报告，我守着羊群。”

“不行。我和你一起守着羊群。”

“那，咱们还去抢羊群。”

“要被他抓住怎么办？”

“抓住？对，我们让他抓住，就能和羊群在一起了。”居马汗说。

“他会把我们扔在山沟里喂狼的。”巴图有些害怕了。

“要不然，你还是回去报告叫人吧。”

“不，我俩一块回去报告吧。我肚子饿得疼。”

居马汗突然看到哈森骑马跑来，急忙说：“快跑，他又来了。”

“咱们分开跑，让他谁也抓不住。”他俩骑马分头跑了起来。

哈森没有理睬巴图，一直追着居马汗不放松。毕竟力量悬殊，一会儿居马汗人乏马累，被哈森追上了，抓住了马缰绳。居马汗用马鞭子抽哈森，哈森一伸手，一下就把居马汗抓到了自己的马上，按在了马背上。居马汗拼命挣扎，双腿乱蹬，但终因力量太小，被哈森用绳子捆了个五花大绑，搭在了马背上。他跳下马，拴了个绊马索，然后他跳上了居马汗的枣红马，朝巴图追去。

“巴图快跑。要不然他抓住了。”居马汗趴在马背上朝巴图拼命喊叫。

巴图看到居马汗被哈森抓住了，想上来救他，但他听到了居马汗的喊叫，让他快跑。他犹豫不定，不知如何是好，又想救居马汗，又不想让哈森抓住，所以没有拨马快跑。结果，他的犹豫给哈森留出了时间，让哈森追上了自己，被哈森抓住了。

哈森把羊群关在羊圈里，又把居马汗和巴图绑在了拴马桩上。“怎么样？让老子抓住了吧？你们谁也跑不掉的。哈哈、、、、、、”哈森一阵狂笑，得意洋洋地说。突然，他脸一阴，面带凶光，恶相毕露，恶狠狠地说：“你两个刚才让我吃苦头，我现在让你俩吃苦头，尝尝我的马鞭子的滋味。”说着，扬起马鞭子狠狠地抽了巴图一鞭子。

“哎呦。”巴图疼得一声叫唤。

哈森又抽居马汗一鞭子。居马汗忍着疼痛，咬着牙，怒目圆瞪着哈森，心里暗暗说道：等着吧，到时候让警察叔叔替我报仇。

哈森不解气，又扬手抽了巴图两鞭子。巴图疼得哭了起来。

居马汗又挨了哈森两鞭子，但他始终咬着牙，不让泪水流出来。哈森呲着大黄牙骂道：“不服气的小公羊，我今天让你们饿死，然后扔到山沟里喂狼。说，谁让你们来的？”

居马汗翻了一下白眼，根本不理哈森的问话。哈森看居马汗倔强的样子，知道了遇到了硬骨头，就提着马鞭子转向了巴图问道：“说，谁让你们来的？”

巴图哭着说：“谁也没有让我们来，我们自己来的。”

“小羊羔子，还骗我。让你骗我。”说着，哈森又扬起了马鞭子，抽了巴图一鞭子。

巴图疼得更厉害了，哭得更伤心了。小脸上全是泪水，双手被绑着不能擦眼泪，任凭泪水往下流，一会儿泪流满面，看不到面前的一切了。

居马汗看到巴图挨打的样子，气得乱蹦乱跳，骂道：“狼一样心肠的坏蛋，我让派出所的吾普尔叔叔把你抓起来，抓起来，你等着。”

哈森听了，哈哈一笑：“派出所的人？你做梦吧。告诉你，我天黑就走了，象鸟一样飞得没影了。你们呢，饿死在这里，哪里也去不了。要不了两天，就成小死鬼了。等你的吾普尔叔叔来给你们收尸吧。”

哈森说完，提着马鞭子进屋子去了。

巴图还在哭。居马汗劝他：“巴图别哭了，咱们坚强些，不怕他。”

巴图哭着说：“我身上疼得很，肚子又饿。我想回家。”

居马汗说：“回家，咱们被绑着怎么回家？”

巴图的哭声大了起来。

居马汗想了一会儿，说：“巴图，咱们逃跑吧。”

巴图不哭了，问道：“怎么逃？”

居马汗说：“来，你转过身来，咱们手挨手，看能不能解开绳子。”

他俩的手可以挨到一起了，但因绳子绑的太紧，活动不开，谁也解不开谁的手。一使劲，反而小手腕被捆的疼得更厉害了。巴图灰心了，说：“解不开，我的手疼。”

居马汗说：“咱们想个办法。”

巴图睁着眼睛问道：“咱们想什么办法？”

居马汗眉头皱了皱，说：“咱们哭，大声哭。”

“哭有什么用呢？这个坏蛋还会用马鞭子打咱们的。”

“不怕。咱们要馕吃。”

“他不会给咱们的。”

“那怎么办呢？咱们不能等死呀。”

巴图想了想，说：“咱们大喊大叫怎么样？”

居马汗说：“没用的。这里没有人听得到的，也没有人来。”

“那怎么办？”巴图没主意了。

“要不然咱们向他投降。”居马汗说。

“那不成叛徒了吗？电影上的叛徒是没有好下场的。”巴图说。

“假装的嘛。只要他把咱们放开，咱们再找机会逃跑。怎么样？”

“他不会相信咱们的。”巴图心里没有底，有些犹豫不决。

“咱们装得像一些，还不行吗？”居马汗说。

“试一试吧。”巴图也没有好主意，只好同意了居马汗的办法。

“看我的，到时候听我的指挥。”居马汗说。

“行，我听你的。”

“来人了。来人了。”居马汗突然大喊起来。

巴图左右望了望，说：“没来人呀，你瞎喊了。”

居马汗说：“假装的，先把那个坏蛋骗出来再说。”

“来人啦。来人啦。”居马汗和巴图一起大喊起来。

果然，哈森听到了喊声慌忙从屋子里跑了出来，凶狠地吓唬道：“喊什么喊？想挨马鞭子了吗？”他惊恐地四处张望一下，空荡荡的山野，什么也没有。他放心了。他来到居马汗的面前“再喊，我就用烂毡片把你俩的嘴堵上。”

居马汗哭着说：“叔叔，我饿。”

巴图一看居马汗的样子，也哭了“叔叔，我快饿死了。”

哈森高兴了，笑了，说：“怎么样，受不了了吧。”

居马汗说：“叔叔，放了我们吧。我们听你的话，不调皮了。”

巴图说：“叔叔，让我们回家吧。我爸爸妈妈不知道我们出来，肯定很焦急的。”

哈森说：“放你们？没门。别想美事了。告诉你们，今天我不会放你们的。”

“那，我们不回家，和你在一起。你让我们干什么，我们就干什么，只要让我们走。”居马汗哀求道。

“只要给我馕吃，让我干啥都行。”巴图听话的样子。

“这还差不多。只要你们听话，我会给你们好处的。”哈森满意地说。接着，哈森又问道：“还跑不跑了？”

“不跑了。”居马汗和巴图异口同声地说。

“不行。现在你们说好话骗我。我能上当吗？”哈森狡猾地笑了，说：“小羊羔子能骗得我老公羊嘛。”

巴图一时没有了话，看着居马汗。

居马汗说：“叔叔，我们骗你干啥。你看我们的马栓在你的桩子上，我们俩又绑在你的拴马桩上，我们往哪里跑呀。”

哈森得意地说：“是呀。小鸟飞不出老鹰手的。”

居马汗接着说：“叔叔，我们说不跑就不跑，我们现在饿得很，一天没有吃饭了。你让我们先吃饭行不行。如果你不相信我们，我们吃过饭后，你再把我们绑起来还不行吗？”

哈森想了想，看着居马汗没有说话。

巴图说：“真的，叔叔。我们不跑了，我们饿得很，给我们一块馕吃吧。我快饿死了。”

哈森想了一会儿，觉得这两个小孩子跑不掉，只要自己看管严一点，不会出问题的。于是，他又说：“行，我给你们馕吃。只要你们听话，我会放你们回家的。”

“谢谢叔叔。”居马汗说。

哈森解开绳子，居马汗和巴图揉了揉被绳子捆疼的手腕和胳臂，被哈森拉进了屋里。

屋里很乱，也很脏，地上扔了一些空酒瓶子。屋里弥漫着酒臭味和羊膻味的混杂怪味，居马汗和巴图一进屋里，只觉得臭味熏天，喘不过气来，眼睛也被辣得流出了泪水。他们用手捂住鼻子，抹去泪水，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。地毡很脏，但他俩也顾不了许多了。他俩盘腿坐在了地毡上，伸手去抓面馕，大吃了起来。太饿了，他俩狼吞虎咽，谁也顾不上看哈森一眼。他俩想好了，吃饱了再想办法逃跑。

哈森看着他俩吃馕的样子，很得意，心里想，小羊羔子，饿一下，就听话了。他看着他俩大吃好一会儿，等着他俩抬头说话。可居马汗和巴图只顾吃馕，谁也不抬头，谁也不说话，于是，哈森就觉得没意思了。而且，他看得出来他俩目前没有一点跑的意思了，心里就放心了。哈森只想挣钱，他不想杀人，更不想害小孩子。他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。他还不敢杀人。他认为偷羊是为了卖钱。要是杀人了，跑到哪里都会被抓住的。再说，他的任务就是放羊，只要羊不丢一只，按时交给买主，他的任务就完成了，钱也就到手了。刚才这两个小孩子同他乱跑，乱抢羊，想把羊赶走，所以他才恼火了。这会儿，羊在圈里，一只也不少，他的气也消了。他只想吓唬一下小孩子，所以他对居马汗和巴图也没有刚才那么凶狠了。他计划好了，只要车一来，把羊拉走，他就把这两个小巴郎放掉，然后搬家离开这里。只要离开这里，谁也找不到他的，他就万无一失了。

一会儿，居马汗和巴图吃饱了，小肚子鼓了起来，浑身也有劲了。巴图看了看居马汗，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。居马汗看了看哈森坐在门口，像狗一样地看着他们。他知道，现在是跑不掉的，只有寻找机会了。他看着巴图说：“咱们睡觉吧。”

巴图不明白，刚想问居马汗啥意思，看居马汗朝自己眨巴眼睛，知道了居马汗在想妙计了。于是，他也学着居马汗的样子，伸伸懒腰，说：“真累呀。”躺在了烂毡上。

哈森看他俩躺在了毡上睡觉，觉得守着他俩没有意思，无聊得很，就站了起来。他有些心急，想着汽车该来了，怎么还没来，他想出去看看。他出了门，怕他俩跑掉，就在外面把门扣住。站在门口，他朝山野眺望，山野平坦，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什么也没有，更没有汽车的影子。

屋里居马汗和巴图却没有一点睡意。刚才他俩是假装的，现在哈森出去了，他俩就悄悄地商量起来了。

居马汗说：“咱们要想办法逃跑。”

巴图说：“他不会放咱们的。”

居马汗说：“咱们不要羊了。”

巴图说：“不要羊行吗？好不容易找到了羊。”

“要羊咱们就回不成家了。”居马汗说。

“那怎么办？”

“咱们回去给吾普尔叔叔说，让吾普尔叔叔来抓他。”居马汗说。

“可以。反正咱们也打不过他。”巴图赞同地说。

“怎样才能逃走呢？”居马汗自言自语地说。

他俩发愁了。是呀，他俩现在是没法逃走的。房子不大，是干打垒的旧房子，房间的蜘蛛网结的很多，墙黑灰灰的，只有一个窗户。窗户没有玻璃，只有几根粗木棍当窗框子。门一关，屋里光线就暗了下来，活像一间牢房一样。

他俩像困在牢笼的动物一样，急得在屋里转圈。突然，居马汗的目光落在了一堆鼓鼓的大包上。毡床的一头鼓起了一个大包特别显眼。“这是什么东西？”居马汗来到了鼓包前，用脚踢了踢大鼓包。

“枕头吧。睡觉的枕头。”巴图不在意地说。

“我看不像。管它呢，咱们看看。”居马汗用手去掀毡片。

居马汗掀开毡片，底下露出了一个捆着的花皮子。“巴图，你看，这是一张花皮子。”皮子已经干燥，硬硬的，上面的毛不长，全是花点，一块一块的。

巴图赶快来到了居马汗的面前，说：“这是啥皮子？不是羊皮，也不是牛皮。”

居马汗盯着花皮子，想了一会儿说：“我看像豹子皮。”

巴图不明白了，问道：“豹子皮？咱们这里没有豹子呀。”

居马汗说：“我听爷爷说，天山里面有雪豹，还有狗熊呢。这肯定是雪豹的皮。”

巴图纳闷了：“他们从哪里弄的雪豹皮呢？听说雪豹很凶的，要吃人的。”

居马汗语气坚决地说：“肯定是他们打的。去天山里面打的。”

巴图说：“不是雪豹不能打吗？国家保护动物，他们还敢打呀。”

居马汗鄙夷地说：“还不是为了钱，才干犯法的事。”

“那咱们怎么办？偷走它？”巴图看着居马汗问。

“咱们偷不走，这皮子太大了。咱们知道了，想办法出去，向吾普尔叔叔报告。”居马汗说。

“对。抓他们这些偷猎的人。”巴图愤怒地说。

这时，门外传来了说话声。

居马汗和巴图立即把毡片盖好了豹子皮，赶快躺在了地毡上假装睡觉，静静地听外面的讲话声。

“哈森，谁来了？怎么这里有两匹马？”一个陌生的声音粗气地问。

“噢，两个小巴郎骑马来，想把这群羊偷走，让我抓住了，关在房子里了。”哈森说。

“什么小巴郎？哪里来的？让我看看。”陌生人的声音。

门被“哐”地打开了。门口站着一个狗熊一样粗壮的黑汉子，满脸络腮胡子，一双老鹰一样的眼睛凶恶地看着居马汗和巴图。

大胡子黑脸汉子哈哈大笑起来，骂道：“哪来的狼崽子，还想偷我的羊？找死呀。”

居马汗一下坐起来，不服气地说：“谁偷羊了？你们才偷羊呢，这是我家的羊。”

“你家的羊？哈哈，它们永远不属于你家的啦。你知道吗？老子的羊。这羊是老子的。谁也别想偷走。看好他俩。咱们先装羊，等会我再收拾这两个小崽子。”说完，他走出了房子。

门被关上了。一会儿，房子外面响起了汽车的声音。居马汗听到汽车开过来了。

居马汗和巴图赶快来到门前，趴在门缝里往外看。门板年久失修，裂开的缝子很大。他俩透过门缝看到了一辆黑色的卡车停在了羊圈的前面，从车上下来了两个人。一个瘦猴子一样的满身油腻，是个开车的，还有一个胖子，挺着个大肚子，个子不高，走起路来像个大肥鹅一摇一晃的。他们四个人集堆在一起，嘀嘀咕咕很长时间。居马汗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，看到他们说了一会话，那大肥鹅胖子就从口袋里拿出钱递给了哈森。居马汗看得很清楚，是两张一百元的新钱。哈森满脸笑容地接过钱，装进了口袋里。然后，他们四人都进了羊圈。一会儿，一人抱一只羊出了羊圈，把羊扔上了车。绵羊咩咩地叫了起来，极不情愿的样子。大胖子不干活，站在那里当指挥。

巴图小声说：“他们要把羊拉到哪里去？”

居马汗说：“不知道。可能去卖吧。”

巴图咬着牙说：“这些人真坏！”

居马汗说：“是呀。他们像草原上的狼，专门坑害牧民们。”

巴图说：“这会儿吾普尔叔叔来了就好了，一下就把他们抓住了。”

居马汗叹了口气说：“可吾普尔叔叔不知道这里的情况，咱们又没有办法回去报告。怎么办呢？”

巴图说：“是呀，他们把羊拉走了，就没有证据了，吾普尔叔叔就抓不住他们了。”

他们急呀，愁呀，就是出不了房子。居马汗和巴图他俩眼看着一只只羊被装上了汽车。

这时候，哈森领着他们三个人朝房子走来。居马汗和巴图急忙离开门口，又坐在了毡铺上。

门被打开了，大肥鹅胖子对哈森和黑汉子说：“把这两个小崽子捆起来。”

哈森不明白地问：“捆他们干啥？等会把他们赶走算了。”

大肥鹅胖子嘿嘿笑了，笑得很阴险，说：“你懂什么，你只能放羊。除了放羊，你什么也不懂。这两个小崽子回去一报告，咱们全完了。我把他俩带走，我的广州朋友需要小巴郎，可以卖大价钱呢。好了，其他的事情给你们说，你们也不懂。快把他俩捆起来。”

哈森和黑汉子一起上来抱住了居马汗和巴图。居马汗和巴图乱蹦乱跳，不让他们捆绑，嘴里喊叫：“我们要回家，放开我们。”

大肥鹅胖子哈哈大笑，说：“我会让你们回家的，去一个新家。”接着他命令道：“快把他俩捆好，扔到车上去。玛拉孜，把货拿到车上去。”

叫玛拉孜的是那个瘦猴子司机，他来到毡铺上，掀开鼓包，抓起那捆雪豹皮，提着出门了。

居马汗和巴图被他们捆住了手脚，然后，哈森和粗野黑汉子抱着居马汗和巴图出了门，来到车前，把他俩扔到了车上，就像扔一件货物一样。车上的绵羊看到被捆的居马汗和巴图，惊吓地闪到了一边，看着他俩咩咩地叫着。居马汗和巴图被摔得屁股疼，身上的衣服沾了很多的羊粪，臭得他俩想吐吐不出来。因为他俩的嘴被烂布堵上了，憋得脸红红的喘不过气来。

汽车启动了。居马汗听到大肥鹅胖子给哈森说着什么，因为羊咩咩地叫唤，他没有听清楚他们说话的内容，只听到哈森说：“你们先走，我马上搬家。”

汽车走了，在草原上行驶，车后荡起了好大的土雾，弥弥漫漫，一会儿就离开了房子，朝远处驶去。